【连载】时间煮雨,来美十年,美国伴我告别青春(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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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着自行车坚持着学习了差不多有两个星期,平心而论也学到了不少,记住的不多而无法应用,别人也对我说,如若坚持到半年以上,你一定会有收获的,可是还是生存没有给我那半年的时间,或许是我目光短浅,我为了一份收入较高的工作需要暂时离开洛杉矶。

因此我要离开这所学校离开可爱的美国老师,当然也有那些讲广东话的同学,告别学校和老师我很自责,每个人都知道那条路才是正确的,可是又有那么多现实的原因和理由使你必须要改变自己正在前进的方向,这其中有着太多的无奈。

  

我们多数刚刚来到美国的人,基本都是生活在华人生活区内,在洛杉矶,较早时的华人聚焦区星星点点分布在从市中心向西偏南一点的地区若干个小城市中,短短的十几二十年时间,每一个点都蓬勃成长起来,一片片汇聚为城城相连的华人社区,在这个社区里衣、食、住、行、医你都可以以中国的模式呈现,很多事情根本不用麻烦美国人,我们是在美国,但没有美国什么事儿,美国熙熙攘攘的满世界的折腾,当然也没我们什么事儿。

语言就是症结,语言就是思想,语言在无法沟通的环境里,思想不可能统一,可是实践起来看不同的族裔之间即使语言无碍,文化背景差异太大仍然无法使思想统一。

打餐馆时,一位来美国二十四年的台湾人告诉我:

美国英语分四种:

第一种是普通口语式英语,就是大部分人平时讲的话;

第二种是正式英语,是官方语言、文化语言,要具备标准语法的英语;

第三种是一些衍生语、俚语和不知所去的帮派语言的英语;

第四种是种族英语,就是带有各国各族裔浓重口音的英语。开始听他这样跟我说时,想象不到其中的复杂又感觉有些故弄玄虚,但是在美国生活久了经历多了,感觉他真的是用心总结了美国英语的结构与分布。

这也就是很多国内英文基础很好的或是从事英语教学的老师,来到美国后大部分不能交流,当然一段时间的熏陶后这些人的英语还是顺利过关的。在华人生活的圈子里,这样的锻炼实在太少了。

因为当你因语言受阻时就想到寻找帮助,更令人颓废的是你马上就可以找到帮助你的人,或是有价或是无价,总之都可以解决掉眼前的问题,所以没有了强迫学习也就没有了动力,几年就这样乡音不改的过去了,所以无论如何这么多年下来我还是中文比较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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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时我做过三天的大理石装修,可这仅仅的三天我也还是结识到了几个人也认识到了一点点的问题,老板来自沈阳,四十多岁,带一副眼镜,身材比较瘦弱,不看他那一身脏兮兮衣服,根本看不了他是搞装修做大理石的。

来美国八年,不喜欢说话,愁愁眉苦脸的一脸阶级斗争,乍一看他感觉是得抑郁症,前一天说好了在约好的夏威夷超市门前接我做工,可是他离约好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可我却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多等了一个小时, 这美国这种情况可能也就是中国人才会如此,因为这个国家里的任何人都是比较遵守时间的,如果因为不可抗拒的迟到一定会来个电话告诉对方,这个老板没有一声的道歉,也真没有拿我们这些打工的当回事儿。

我上了他的车,拉着我在洛杉矶转换了多条高速公路,然后到了一个房子的仓库门口,把门打开,老板的第一句话是”把水泥装车上”,于是我便装了,他与另两位工人在做其它事情,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我装了差不多四十几袋水泥,看到车子快满了的时候我顺便顺了问一句老板还要不要再装?

老板看了一眼车说,太多了,留二十袋,其余的都搬下来,我的天,心理想你怎么不早说,这一上一下的,我又把多余的搬了下来,还好美国的水泥袋子比较小。搬运结束我们上车继续高速公路,去干活儿的地方,也许是因为老板觉得我搬上搬下的水泥有些愧疚。

主动与我说话,问我来了多长时间了,我说九天,他说你是做什么的,我说在政府工作,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从眼镜片后面透出的眼神告诉我有些不屑并且问到,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还没等我回答,他说自己原来是外科医生,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在美国继续做医生,他说你刚来不懂,在美国做医生是必须要有”医生执业证书”的,是重新学习专业然后要经过非常严格的考试的,他说等我考下来也差不多八十岁了,还是现实点吧。

在有限的时间里多赚一点点钱,然后给儿女们留点学习的时间吧,我们是第一代,慢慢来吧,兄弟!听了他的话我好象也懂了一些道理,因为有些东西真不是光凭着美好的理想和一腔热血所能实现的,先生存后发展换句话说生存才是第一位的,时间留给我们的没有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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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做工的还有一位看起来长的小小的男士,说起来挺好玩儿的,一开始他说自己的广西人,后来中午吃饭的时候老板问他,你们越南人都喜欢吃什么菜?

我还在想上午的时候还自广西,为什么老板这样问他,下午继续工作的时候我偷偷的问他,你不是中国人呀?他说我也不知道呀,我是七九年越南反华的时候跑到中国广西的越南华侨,然后在那里国家给分配了土地可以种,可是当地人总对我们说:你们这些越南人呀!

我的亲属好多都在越南,有时候我也会回越南那边看看,可是到了那边村里的人就说:你们这些中国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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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他这一说我知道了,他的祖先是一百多年前闯南洋留在了越南,然后在那里生根,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末期由于中国与越南两国之间的政治原因他返回了中国,所以他就成了不知道是”越”是”中”的现状。

干了三天,老板说,小王呀,我看你还是不行,可能来的时间短没有适应,你还是找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吧,然后说着就给了我一张210块钱的支票,这是我三天的工资,委婉的把我炒了,说起来其实我根本就是什么都不会做,干点力气活做的也不是很到位,比如两个人一起抬一个大大的大理石板子吧,对方都起到了腰部,我这边还没有搬起来,不会用那种巧劲儿,也难怪老板把我辞掉。

未完待续,明日推送连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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