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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27岁。如果真有什么“四分之一人生危机感”,莫过于周围的人要么相亲结婚生娃买房,要么在自己兴趣爱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比如刚回了纽约,我见了一些朋友,发表了以下感言:
我和上面有两位是在人人网认识了六七年的“老相识”,见面却不过两三次。如今大家各散天涯,偶尔相会,总是唏嘘“在路上”的同僚越来越少。
我想好好聊一下这些朋友们。
钟楠,偶尔自称猪楠,是89年生的重庆妹纸。
她12年在从网和图虫贴出的一张张绝美风光摄影,从蓝岭的红叶到优胜美地的火瀑到西南的红石,张张惊艳,揽粉数千。
我们都是抱着憧憬的眼光,一个像素一个像素地膜拜她的风光大片。
后来,钟楠不怎么拍照了,转战跑马。
她开始在insta上放马拉松的奖牌照,断断续续两三年。
再后来,钟楠不怎么跑马了。
她的insta又被攀岩的照片占领。
一两年来,她进步迅猛,段数成指数倍增长。几个月前看到她在磕很基础的线路,上几周人家已经可以连刷几条室内V6了。
她也把攀岩的阵地从纽约的岩馆转移到了户外。
当年的“户外小白”,如今只能让我等抬头仰望。
钟楠从小还有个收集明信片的兴趣爱好——这一条,她坚持了很多年。
只是近些年,她的“瘾”更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在明信片交流圈,大家在网上互相私信,互换明信片,有时候还搞个“集邮”接力,把一个系列的明信片和邮票在几大州之间兜一圈,盖上各地的邮戳,贴上各地的同主题邮票,最后再回到发起人手里。)
钟楠的这些兴趣爱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有时候还有些不务正业的调调。
她的时间很多吗?完全没有。人家在JP Morgan做数据分析,一周7天,只能4天下班攀岩,2天下班整理邮票,几乎没时间葛优躺。
人家很有天赋吗?在艺术眼光和爆发力上可能确实天赋异丙,但进阶之快、造诣之深,也是很多天赋相当的人难以企及的。
说到钟楠,就不得不提起我们的另一个“钟老师”——钟鑫。
钟鑫,江湖人称“钟蜀黍”,当年我走AT时跟我微博粉丝相当,过几个月之后人家就涨粉破10万了。
原因还在于他在微博和人人上孜孜不倦地写植物注解。
钟蜀黍的植物学造诣很深:
他的每张照片,总有完备以上的注释,从植物的拉丁文学名到门类到属地,他总能挖到极致,再像编写植物学辞典似地把这种知识分享出来。
钟蜀黍2015年来到了阿帕拉契亚小径,在我的AT之路上“拦截”我。他从花草树木到鸟兽虫鱼,从天文地理到地质地貌,几乎样样精通。
眼之所见,声之所及,人若是有辨别不出的物种,他总能在5秒之内将其资料库手动输出,有时真让人怀疑他的脑容量是否有256G.
那时候,我哀叹与他相见恨晚:AT前半段,我大概只能认出枫树、橡树几个物种;认识他之后,觉得之前的路仿佛白走了。
天地万物于我还都是陌生之客,远不及钟蜀黍把自然界的一切都当为爱人,那么如数家珍。
钟蜀黍的“不务正业”也是很有起源的:
9岁的时候开始整理生物名目卡片
现在,钟蜀黍是中国首屈一指的博物学家,经常出没在西双版纳和高黎贡山等山区,为祖国标本事业添砖加瓦。
在植物园做标本之外,他还热衷于野生动植物保护工作,用镜头记录自然山川之细微的美好。
除了这两个钟老师之外,我们还有一波牛气冲天的小伙伴:
比如北大毕业的施老师,在美国读博期间,探究北美山川(尤其是美国西南部)的“秘境”之地,用写论文的精神,撰写了包括波浪谷在内的一大批险远奇景。我们称他为“西南帝”。
比如我的美国邻居欧阳凯,小时候喜欢跑步和画画,现在已经把阵地转移到了中国西部的山川,跑步升级成了越野,画画升级成了摄影。现在他是TNF的签约摄影师,在中国各地记录民间生态保护。
还有每周跑一个50公里以上越野跑比赛的,有把乐高玩具拼出新境界的,有考证成健身教练瑜伽教练的,有做饭做成网红博主的,有去东欧拍前苏联废弃大楼的……
这些人的1/4人生危机,甚至中年危机,都比其他人晚一些。兴趣爱好是最好的障眼法,能让人忘却人生短暂,旅途不易。
inhiu, 施老师,木木,莉莉,欧阳凯
优品从去年开始提倡“做困难的事”,但更多的孩子还是在“做喜欢的事”。
我们有起码3个学生有自己的公众号,有起码3个学生乐队,从游戏到写作到说唱到乐器,都有很多专家。
在聊到兴趣爱好与做困难事之间的关系时,我们的毕业生Tony D说:
“现在对我而言的最困难的事就是学建筑。但是没办法,我太喜欢建筑了。从物理的层面它确实很难,但是在精神上我很享受。”
他的这句话,让我想到了那些“不务正业”的朋友们:
他们痴迷一件事,多年不改;
他们在这件事上本身有天赋,而不是弥补自己的短板;
他们忘我、疯狂,但也能在生活和爱好之间获取平衡。
最重要的是,他们所有的突破、进阶、升华、超越,都是从自己的兴趣爱好中开始,再蔓延到生活的其他领域。
兴趣是一个沼泽。它容易让人沉溺,吸纳精力和时间。
但它也让人更容易冒险。
对自己本身热爱的东西,走出舒适区更是容易。就在这些钻研、精进的过程之中,很多人不知不觉成为了“大家”。
而这过程在他们看来,只是一种享受,既没有“硬着头皮”,也没有机会成本。
在兴趣中,做困难事,实则不难。
How do make “doing hard things” easy? (怎样让“做困难事”成为习惯?)
众所周知,习惯,是门槛低的、不需要多进行思考的、容易重复产生的行为。
做困难事如果成本太高、缺乏外力,很难成为习惯。
在我看来,从“困难事”到“习惯”,有两个途径。
困难事 + 内心动力 = 习惯
在这个公式中,“内心动力”包括游戏中的趣味,包括完成一个越野跑的多巴胺,包括人们与生俱来的成就感。
困难事 + 社会奖励 = 习惯
在这个公式中,“社会奖励”包括周围朋友的羡慕嫉妒,包括社交媒体的点赞和粉丝,包括亲近的人的仰慕和爱意,也包括通过这件困难事而融入的集体和圈子。
如果既没有内心动力,也没有社会奖励,要逼着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难上加难。
而且事情结束,也就真正say bye了,再不会有重复做、使之成为习惯的动力。
在2018年我带的几个营会中,无惧营可以说在身体和心灵上,都是最虐的。
反而有家长在无惧营结束了几个月之后告诉我们:孩子吵着要回来。
困难事,通过内心动力和社会奖赏,变成了容易事,甚至变成了习惯。
我想起了户外界于“乐趣”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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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类乐趣:做的时候爽(内心动力),事后跟别人聊起来爽(社会奖赏)– 还在舒适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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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类乐趣:做的时候不爽(内心动力不足),跟别人聊起来爽(社会奖赏)– 真正的成长和突破的sweet sp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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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类乐趣:做的时候不爽(内心动力不足),跟别人聊起来也不爽(没有社会奖赏)– 这是危险或犯傻
爬上一座雪山,途中高反、缺氧、雪盲(做的时候不爽),但登顶之后成功下撤,回头翻着相片、在饭桌上跟亲朋好友聊起在星空下煮雪做牛肉片(聊的时候爽),这是第二类乐趣。
一群小留学生,在旧金山遇到事故、在沙漠里埋大便、被人推到冷水里游泳(做的时候不爽),但是回家之后想念美国本土最高峰之下的银河,在作文里孜孜不倦地写着暑假的轶事,跟一起参加营会的小伙伴继续联系,甚至第二年还想把这些“痛苦”重温一次(回忆的时候爽),这也是第二类乐趣。
2019年的无惧营,我们就要复制这种第二类乐趣,让本来对大自然不排斥的孩子们,除了“硬着头皮”之外,还能发现一点做困难事的“甜头”。
以下是2019年无惧营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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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无惧营
做困难的事
做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