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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休学的哈佛少年,后来怎么样了?

如愿以偿进入美国大学不等于“从此过上幸福生活”,学业压力、求职挫败,抑郁、焦虑…是逃不开的字眼。在哈佛学习,是被光环笼罩的一件事。被世界名校录取光荣无比,可随之而来的是巨大压力。

有人咨询自救,有人负重前行,有人休学退学,也有人选择自杀告别…David Fulton-Howard曾在哈佛休学了一年半,他在Quora上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我2003年高中毕业,共申请了8所学校:哥伦比亚大学(ED)、哈佛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乔治城大学、塔夫茨大学、华盛顿大学、宾州州立大学和马里兰大学。有些是保底院校,有些是我没把握能否录取并且提供奖学金。

实际上,哥伦比亚大学是我的首选,但我在4月份收到了拒信;华盛顿大学把我放进Waitlist;其他学校都发了录取offer,宾州州立和马里兰大学还提供奖学金。

最终,我还是划掉了宾州州立和马里兰大学,尽管PSU有一个IST项目非常吸引人,这个项目与我未来职业规划基本一致,但我还是想选一所排名更高声望更好的学校。

接下来,我就去各个学校实地考察。

首先约翰霍普金斯。巴尔的摩的学生跟我说,如果同时被哈佛和约翰霍普金斯同时录取,他一定会选择后者。两个学校的学习强度和学习难度差不多,但约翰霍普金斯的声望没有那么高,满地都是是想去哈佛但没去成的学生(这是他们的学生说的)。当时只有大一和大二学生能住在校园里(据我了解,现在的情况要好一些)。

然后我参观了乔治城大学,一位高中同校学长接待了我,他有点嫉妒我拿到哈佛的录取信,但他真的很享受在乔治城的日子。我也挺喜欢乔治城校园,喜欢他们上课的氛围,学术很严谨,不过学习强度比约翰霍普金斯的学生低。

接着,我来到塔夫茨大学和哈佛大学。参观一圈下来,感觉塔夫茨大学不适合我,所以把它也划掉了。

最后,只剩哈佛大学和乔治城大学竞争。

如果你去过哈佛,就能感觉到,当你在校园穿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你。与其他被录取的学生交谈时,我发现他们都非常聪明,而且在某一领域上令人印象深刻。我明白了招生官是如何筛选出的10%录取率(现在更低)。

哈佛喜欢“尖子生”,每一个人都很全面,没有任何明显的缺陷,同时他们又在某一个方面特别突出,一般是对某一学科或活动充满热情,这些小天才们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社会书呆子。

其实,早有迹象表明,哈佛并不总是阳光和彩虹。参观学校时学长告诉我,这里的学习强度很大,平均每天要学习10-12个小时,尽管一般周六可以休息。与大多数学校不同,寒假之后的哈佛仍然有考试,评估考试一直悬在你的头上,这意味着假期也要学习。

但我被哈佛的“神秘感”冲昏头脑,学业难度警告显得不重要。最后,我接受了哈佛offer。

现实给了我一巴掌。

在2004年9月入学后,由于在学业和心理健康上出现问题,我在第一个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请了假。各种问题叠加在一起,最终压垮了我。所有说哈佛“容易”、“想不得A都难”、“努力就可以”的人,大概从没在哈佛上过课。对一名季节性抑郁青少年来说,那半年非常痛苦。

不知幸运还是不幸,进哈佛很难,但想被哈佛开除也很难。如果你在学习或心理上出现问题,学校一般有一套程序来帮助你,并为你确定返校日期。所以,我决定休学一段时间,期间参见了一个公益服务项目,然后于2006年秋季返回哈佛。

回到学校后,学习并没有变得简单,我应该不属于哈佛大学的聪明学生。哈佛大学的招生官喜欢说,90%的申请者都可以在哈佛大学完成学习,他们都有这个能力,但最终他们只接受了其中不到10%的申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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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时,我与一些“同病相怜”的同学聊天,我们常常想是不是招生委员看错我们了,实际上我们并不是那可以胜任这种学习强度和难度的90%。

除了学习,课外活动在大学生活中也占有重要的地位。

与大多数院校相比,我学的CS更像一个理论专业——所学到的任何编程方法都是用来展示算法、框架,与硬件、网络和操作系统交互的理论知识工具。有的人选择攻读研究生,但对于那些准备毕业就工作的学生来说,他们需要通过其他渠道获得经验,所以大家都参加一些课外活动来丰富自己背景。

这很残忍,因为想体现出对某件事/活动的认真,你就必须每周花10-20个小时在它们身上,如果你是个leader,那很有可能需要每周40+小时——这几乎是你学习之外的一份全职工作。

我专心做两个课外活动:一个是校园工作,在学生计算机服务台,最终被提升为主管;另一个是“Harvard Crimson”,负责校报照片补充,以及对信息技术系统管理的领导进行拍摄采访。后来,我成为Harvard Student Agencies的IT主管,这家学生管理的非营利组织,主要提供校园服务。

以上三个工作经历让我在求职时,帮助雇主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能力。

最后一个问题是心理健康。

波士顿位于东时区最东端,一旦进入冬令时,天黑就提前。从离开宿舍吃午饭到去艺术大楼的地下室上下午的摄影课期间,我只能看见一个小时的阳光,当我下课离开教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依我的经验来说,阳光对于缓解季节性抑郁很有帮助,所以我有一盏日光灯,对我来说它比金钱更有价值。

每年秋天,我都会收到心理医生的信,然后把这封信交给教授,希望允许我季节性抑郁症时可以稍稍晚些交作业(11月是重症期)。其实在哈佛,这种现象很普遍,我并不是唯一季节性抑郁症患者,哈佛也不是唯一有抑郁症学生的大学。(美国心理卫生研究报告,超31%的在校大学生在过去的一年里经历过抑郁症。全美大学生正在以创记录的速度与抑郁症作斗争。)

每当我绝望时,我都想:“为什么不直接去宾州呢?为什么选了哈佛?”

说这么多并不是为了讲哈佛非常糟糕,没有愉快的事。其实,哈佛大学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参加了许多受益匪浅的课程,讲师有里根和老布什总统时期的政府官员、有心理学家、有时代杂志评选的最具影响力的100人之一;结交了许多朋友,包括已在科技、政治、新闻等领域取得突出成就的人,他们都非常友好。哈佛的这些经历也帮我做好面对现实世界的准备。

尽管历经磨难,我最终还是顺利毕业,只是偶尔稍微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别的地方。

再黑的夜都会迎来黎明,就算晴空突然转阴,也远比黑夜更加明亮。

人生本就没有十全十美,希望大家都明白,一个不够完美的我们,也可以很可爱。

放慢步调,尝试着跟有抑郁情绪下的自己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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