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外交与安全对话：谈合作意愿强烈，说分歧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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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9日，美中第二轮外交与安全对话（D&SD）在华盛顿举行。美方的国务卿蓬佩奥（Mike Pompeo）、国防部长马蒂斯（James Mattis），中方的国务委员杨洁篪、国防部长魏凤和在记者会上的发言与答问都显示，这次对话的内容涉及范围广泛，双方交换意见非常坦率。美中双方都表示寻求美中长久关系，寻求建设性对话与密切合作；但在谈及南中国海、台湾等议题时，明显能看出双方的分歧依然不小。而美中各自的关注点也能看出有微妙区别。

蓬佩奥指出，双方官员就相关议题的讨论，就是为两国元首的G20会晤做准备。他援引特朗普的说法，称美国寻求与中国建立建设性的，以结果为导向的关系，其基础是公平，互惠和尊重。蓬佩奥特别强调了朝核问题的处理是双方合作的重要领域，中国在执行联合国安理会决议方面的合作将有助于在朝鲜无核化问题上取得有意义的突破。他也提到了伊朗、两军关系等方面的合作。蓬佩奥把南中国海、台湾、宗教自由等问题都归入两国的“分歧”领域。关于南中国海，他表示美方关注中国在南中国海的活动和军事化并敦促中国履行过去在这一领域的承诺；关于台湾，蓬佩奥称“一个中国”的政策没有变，但美方担心中国加大力度压迫台湾、限制台湾的国际空间。

从左至右蓬佩奥、魏凤和、马蒂斯、杨洁篪在第二轮D&SD记者会上。来自美联社。

在同样强调了习特会的重要性、对于习特会取得切实成果的期待，以及美中之间发展健康稳定的双边关系的积极意义后，杨洁篪可以说是一一分析了蓬佩奥所说的“分歧”。在南海问题上，杨洁篪强调中国的主权，称美国不应该向中国的岛礁派遣舰船、飞机；台湾问题上，杨洁篪敦促美方遵守“一个中国原则”和中美“三个联合公报”的精神；而新疆（穆斯林）相关事务则是中国内政，希望美方尊重新疆经济增长强劲、民族融洽以及西藏各民族关系良好且都受到保护的事实。

在同一场记者会上，谈的是同一些问题，但能看出美方关切仍在，中方并不同意；双方有点“各说各话”的感觉——这的确是一场“坦承”，可能也是为不久后的元首峰会“扫雷”的对话。

比较而言，两国的国防部长对合作强调更多，尤其是两军合作交流以及军事危机冲突的沟通框架方面，并表示会探索空间、网络、核能等更多合作领域。而马蒂斯对于“对印太地区的承诺”的强调和魏凤和重申“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让人感受到“暗流涌动”。

和蓬佩奥花了较大篇幅谈朝核问题而中方谈得不多类似，记者会上美方官员几乎没有直接谈到贸易问题, 而中方官员对此显然更为重视。杨洁篪甚至在回答问题时列举了一系列具体数字，说明“（美中）贸易和经济关系本质上是互利的”，“贸易战不会导致任何解决方案，最终只会伤害双方和全球经济”。

分歧明显的存在和双方对于朝核与贸易问题分别的“倾斜”习特会是否能如双方所愿取得“切实成果”蒙上了一层不确定性。但是蓬佩奥所明确的“美国不与中国实行冷战或对中国实行遏制政策”和魏凤和所强调的“中国致力于和平发展，遵循防御性质的国防政策载于中国宪法和中国共产党宪章，是我们作出的庄严承诺”，是美中双方增加互信的前提——这对于元首峰会取得成果以及峰会后双边关系恢复、发展，十分关键。

美中国防部长会谈：加强战略沟通，避免误解误判

第二轮美中外交与安全对话（D&SD）在国务院举行的部分结束后，马蒂斯和魏凤和前往五角大楼举行双边会谈，探讨美中军事合作。马蒂斯为魏凤和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并亲自在五角大楼门口迎接。

马蒂斯为魏凤和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美方军乐队早早就位。（《侨报》记者徐一凡摄）

欢迎仪式的奏国歌环节。（《侨报》记者徐一凡摄）

马蒂斯等待迎接魏凤和。（《侨报》记者徐一凡摄）

根据中方发布，会谈中，魏凤和说，习近平主席和特朗普总统达成的一系列重要共识，是中美关系发展的战略引领。双方应认真落实两国元首共识，努力实现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共同为世界和平繁荣作出积极贡献。双方应积极稳妥处理两军关系，加强战略沟通、增加战略互信、扩大交流合作、妥善管控风险，研究探讨防止意外摩擦冲突的规则办法，努力使两军关系成为两国关系的稳定器。

马蒂斯赞同魏凤和关于稳定发展两国两军关系的主张。他说，美方无意围堵中国，发展建设性的两军关系始终是美方目标，希望两军充分利用现有对话机制沟通协调，加强危机管控，避免误解误判，推动在更多领域开展务实合作。

双方还就南海问题、台湾问题、半岛问题等交换了意见。魏凤和指出，中国军队坚决反对任何分裂国家的行径，将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领土完整。

美国总统特朗普总统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主席于2017年4月在海湖庄园（Mar-a-Lago）峰会上启动4大对话机制，美中外交与安全对话（D&SD）就是其中之一。首轮D&SD于2017年6月在华盛顿举行；第二轮对话原本定于今年（2018年）10月中旬举行。但9月下旬传出了取消的消息。当时正逢美中贸易战激烈升级之际，美中部长级贸易磋商未能进行后，马蒂斯访华和第二轮美中外交与安全对话的计划也被取消。10月下旬，在新加坡出席东盟防长扩大会的魏凤和曾应约与马蒂斯举行了双边会谈。

11月1日，特朗普与习近平通电话，打破了数月以来美中高层极少沟通的局面。这次通话也确认习特会将在11月底12月初的阿根廷G20峰会期间举行。11月5日晚间，美国国务院和国防部宣布，第二轮美中外交与安全对话将于11月9日在华盛顿举行。

周五的对话也是为“特习会”做准备。本周三，杨洁篪在与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博尔顿在白宫时表示：“本月9日进行的第二轮中美外交安全对话将为两国元首阿根廷会晤做有关准备工作。双方要按照两国元首达成的重要共识，加强沟通协调，推进对话合作，妥善管控分歧，精心做好准备工作，确保两国元首阿根廷会晤取得积极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