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选后观察之二：中期选举降低了特朗普成为2020赢家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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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美国总统特朗普早在其就职的第一天就表明他将参加2020年总统大选、谋求连任的意向。大约一个月前，特朗普在一场中期选举助选活动上宣布，之前3个月，他为竞选连任筹集的资金已经达到1.06亿美元。在中期选举前夕，多项民调显示特朗普连任成功的可能性越来越大；甚至有媒体以“为什么特朗普2020年会连任成功“为标题，替特朗普分析两年后大选胜利的原因。

不过，中期选举的结果某种程度上降低了特朗普成为2020大选赢家的可能性。

特朗普在2018中期选举的一场助选集会上。

此次中期选举的结果还没有完全出来，佛罗里达州更是因为候选人得票过于接近而在就参议员选举、州长选举重新计票；但总体来说结局“大势”已定。和选前大部分民调和预测相符，最引人注目的国会两院选举中，共和党依旧掌控参议院、民主党时隔8年重夺众议院；州长选举中，原本拥有33个州长职位、占有绝对优势的共和党在数个州长竞争中落败，虽然最终州长数量很可能还是略多于民主党，但两党基本势均力敌。在州和地方选举方面，民主党虽然没有达到“蓝色浪潮”的程度，但也处于优势一面。总体来说，民主党在这次中期选举中取得了较多的胜利。这符合“总统所在政党在中期选举中往往失利”的历史规律，共和党也并没有“输”得太惨——至少保住了参议院多数党的位置甚至优势可能扩大。但是，这样的中期选举结果从几个方面降低了特朗普在2020大选中连任成功的赢面。

首先，州长位置对于选区划分作用巨大。在33个州长在共和党手里，也即选区划分更有利于凸显共和党优势的情况下，民主党夺回了数个州长职位和数十个众议院职位。2020年大选时，更多的民主党州长将在划分选区时向更有利于民主党选情的方向倾斜，共和党这次输掉的密歇根等关键州州长将起到尤其大的作用。这显然不利于特朗普与民主党候选人竞争时的选情。

第二，现在共和党和民主党分别把持参议院和众议院，两党斗争也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特朗普将花费大量的精力在两党“扯皮”上，他所希望推进的进一步税改、移民改革、废除奥巴马健保等政策议题难以通过立法取得进展。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政绩”将难以像成为总统的前两年一样亮眼。这会让部分选民因为特朗普“不守承诺”而感到失望，从而使得特朗普失去一些选票。

第三，民主党掌控众议院的新一届国会还没有上任，但已经有民主党议员宣布要就艳星封口费、特朗普税务情况等进行调查；特朗普威胁“谁调查我那就开战”的威胁根本不奏效。调查如果发现特朗普违法的直接证据无疑会让许多摇摆选民甚至选民基本盘丧失对特朗普的信任，如果穆勒调查宣布特朗普直接参与“通俄”更是将“一票否决”特朗普。但即使没有实质性证据，各种指控、怀疑和调查过程中七七八八的“非直接证据”也有可能让特朗普对于部分选民来说变得“不可信任”或“更加不可信任”，从而失去更多支持。

最后，数据表明，受到特朗普的共和党人这次中选并没有选得很好。虽然党内初选时出现了“特朗普支持谁谁就赢”的现象，但出口民调显示，在与民主党对手的竞争中，特朗普支持或背书的共和党候选人并没有比他没有表态支持的共和党候选人选举结果更好。特朗普本人却在中期选举后还炫耀他所支持的候选人取得的“巨大成功”，这不利于共和党内部的团结，从而令更多共和党政客参加2020大选“分票”。

所以，不论从与共和党其他参选人竞争的角度看，还是从与民主党候选人对决的角度看，这次中期选举都缩小了特朗普在2020大选的赢面。当然，这并不是说特朗普一定无法连任；他也有一些有利因素。比如，现任总统谋求连任与竞争对手相比具有先天优势，过去10次现任总统谋求连任的大选中有7次成功；中选削弱了共和党的优势，可能会满足一些中间选民“政治平衡”的心理，让他们在两年后的大选中转而偏向共和党。如果美国经济持续向好，特朗普又利用行政权力在外交领域——朝核问题、美欧关系、伊朗问题、美中关系等——有效为美国争取利益的话，他就又多了几张“好牌”。而2020大选的真正结果，还要看随着选举临近各种“突发情况”都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从2016年的“邮件门”“秽语门”，到2018中期选举的“犹太教堂大屠杀”“移民大篷车”，都是影响选民想法的重要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