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期选举观察之一：选战尚未结束，两党斗争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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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6日是美国2018中期选举的“大日子”。在这个日期之前，已经有大量选民为这次引人注目的中期选举提前投出了手中的选票，甚至在有些州“提前投票”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往年中期选举的平均总人数；现在离11月6日已经将近一个星期，中期选举还远远没有结束。

佛罗里达州“重新计票”。图片来自美联社。

从法律规定的选举程序上来说，今年各市、各郡的选举站会在当地时间的11月6日傍晚陆续关闭，具体时间根据各州规定和所在时区有所不同。之后，选票将被送往选民登记处，当天投票的计票工作展开；而提前投票的计票工作在选举日前就开始了。随着计票工作推进，各大媒体、政府网站和其他的选举相关网站会实时显示选举统计结果。一般几小时后，外界所最关心的国会两院议员选举和州长选举大部分都会出结果。所有中期选举的结果可能会在选举日后几天后陆续确定。而速度再“慢”，最终所有的职位和法案投票结果都必须在选举日之后的30天内完成验证，也就是在12月6日成为“官方结果”。

但今年中期选举“远远没有结束”并不仅仅是程序上的“官方结果”还没出炉，而是多场关键选举爆出了计票争议，令结果无法确定；佛罗里达州更是出现了前所未见的参议员、州长选举都进入重新计票程序的状况；总统特朗普本人对此十分不满。计票风波迭起、选举结果争议颇多——一场迟迟结束不了的中期选举，又一次把两党之间激烈的斗争摆上台面。

其实，“选举日”还没过去的时候，2018中期选举的国会和州长选举结局已经基本确定。特朗普宣布“成功”，因为共和党在参议院保持了多数党地位还有扩大优势的可能；众议院的民主党领袖佩洛西（Nancy Pelosi）宣布“胜利”，因为民主党取得了多个原本是共和党占有的众议员席位，锁定了众议院胜局，而且可能会领先共和党30个以上席位。州长竞争方面，也早早确定共和党丢掉6-7个州长席位；多数州的州长依然是共和党人，但人数从大幅领先民主党到两党基本势均力敌。在这样的“结局”面前，特朗普致电佩洛西表示祝贺，佩洛西表示要推进“两党议程”；多年来两党无休无止的斗争、中期选举前夕尤为激烈的互相攻讦，迎来了短暂的“中场休息”，美国政坛似乎有了一点两党团结——或者至少矛盾不那么严重——的希望。

这种希望非常不切实际。远的不说，2016年总统大选期间，两党频频互爆丑闻，尤其是最后阶段特朗普的支持者说希拉里·克林顿“不老实”（crooked），主张把她“关起来”，希拉里·克林顿的支持者则斥特朗普阵营“低级”，说特朗普“和俄罗斯勾结”，双方都下了死手。特朗普逆民调结果胜选并就职后的将近两年间，从弗吉尼亚州骚乱事件到税务改革，从“童年入境暂缓递解法案”（DACA）的废除到“奥巴马健保”的存废，两党“打架”无数；可以说，特朗普和共和党所力推的法案，基本就没把民主党议员的支持票计算在内过——后者也确实没怎么投过赞成票。中期选举前，围绕最高法院大法官被提名人卡瓦诺（Brett Kavanaugh）被指控性侵、中美洲“移民大篷车”等事件，两党继续互掐，并分别喊话选民、互相拆台，“有理有据”地表示如果你选择“他们”，美国前景堪忧。在这样的背景下，特朗普和佩洛西在中期选举日即将落幕的时候互相发射“和好”的信号，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这种希望也确实被轻易地打破了。短短一周，“两党斗争”的记录又增加了一大堆：特朗普誓言如果被民主党掌控的众议院调查一定会“以战争姿态”报复，称不惜再上演一次政府停摆；他还勒令司法部长辞职，被解读为对“通俄门”穆勒调查的警告。民主党早就想好了一系列调查，表示明年初己方掌控众议院时，第一件事就是要调查特朗普是否干涉通讯公司AT&T收购时代华纳、试图上调邮费是否为了惩罚亚马逊公司、有没有利用公权力惩罚媒体、有没有直接参与向艳星支付“封口费”，等等，一系列调查已经“就位”；更不用说他们施压司法部，企图让特朗普提议的代理司法部长回避“通俄门”调查。两党的“新内战”，无可怀疑地愈演愈烈。

中期选举远远没有结束。除了一些选举结果还没有出来以外，佛罗里达、乔治亚、亚利桑那等关键州陆续爆出了计票方面的争议。佛罗里达的州长和参议员选举都在“重新计票”，州政府官员正在为在周四期限前清点800万选票而努力；特朗普日前表示“密切关注”，今天有直接敦促佛罗里达“停止重新计票”，因为在他看来这是“腐败程序”。重新计票或许会略微改变选举结果——共和党少一个州长或参议院优势无法扩大或两者都发生——但更重要的是，这场“多事”的中期选举“预示”了两党不仅不会平息，反而会不断升级的斗争：这斗争，将围绕着健保、移民、“建墙”、政府预算案等多个议题没完没了地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