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手艺在海外：国际名片小针扎出大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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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里约奥运会上，菲尔普斯新款“纹身”吸了睛。当社交平台还专门开设话题讨论菲尔普斯身上的印记时，中国人发现这不就是拔火罐嘛。除了这次因奥运会而进入人们眼帘的拔火罐，在好莱坞还盛行着一种逆龄中医美容术——针灸……那么近年来，中医为何墙内开花墙外香？

近年来，随着国际社会对中医的关注度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来中国学习这门古老医术。图为2017年云南省中医院接收来自国外的医生和留学生进修学习。（图片来源：中新社）

多年来，在海外致力于推广中医文化的针灸师宋南华说：“从前在海外提及中国文化的代表是功夫，如今中医针灸也逐渐成为中国的一张‘国际名片’。”

美国

针灸在美国获积极推动

莎伦又一次躺在熟悉的床位上，针灸师樊蓥轻、稳、准地在她肩部和颈部的重要穴位扎上了细细的针。莎伦的耳边响起了柔和温馨的轻音乐，她慢慢闭上眼，呼吸均匀，心情平和，享受着45分钟的美好时光。

北京《经济参考报》报道，樊蓥是弗吉尼亚州与华盛顿特区持照针灸师，他的诊所——美京中医院位于弗吉尼亚州梅克林小镇。300平方米左右的诊所内共有15个床位。身为一名职业律师的莎伦·希普勒已经忘了这是她第几十次来到诊所接受治疗。

喜欢运动的莎伦今年60岁，她与针灸的缘分始于3年前。当时她得了肌腱炎，西医告诉她最快也要几个月才能恢复。有朋友向她推荐了樊蓥，后者仔细查看了腿伤后告诉她：“两周来做一次治疗，3次后就能康复。”

西医的数个月康复和针灸的3次就好，这差距大得让莎伦有些不敢相信。面对莎伦的怀疑，樊蓥只是笑笑说，咱们试试看吧。

出乎莎伦意料，一个疗程下来，肌腱炎竟奇迹般康复，她矫健而轻盈的身姿很快又重现跑道。“太神奇了。”她在禁不住多次感叹。此后，莎伦对中医从信赖到依赖，身体稍有不适，首先想到的就是看中医。

律师工作压力大，导致莎伦睡眠不好。多次针灸后，她感觉睡眠明显改善；每次莎伦感觉有感冒前兆，或者美国将有流感，她就赶紧来找樊蓥。莎伦相信，针灸疗法帮她提高了免疫力。最近她肩部受伤，又是针灸让她免受了手术折磨。

如今，莎伦不仅是针灸的粉丝，更成了针灸的传播者。亲朋好友生病了，她会向大家推荐中医。85岁的老母亲经常背疼，她正力劝母亲尝试针灸疗法。

莎伦对中西医治疗差别感触很深：“樊蓥和他的助手对我十分耐心、细致，我感到很放松，恢复得也快。如果是去看西医，幸运的话，医生会给我10分钟，然后就开药，或安排更多检查。看到我肩痛或脚痛，西医会给我打止痛针。我可不喜欢打针和手术。所以，我会来针灸诊所。我虽不知道针灸原理，但我知道它有效。”

“美国的医疗体系有很大问题，”莎伦说，“不少人在寻找替代疗法。我坚信今后会有越来越多人看中医。”

新华社报道，最新公布的权威数据显示，2015年初，美国有执照的针灸师人数超过3.4万，另外还有62所针灸与中医院校以及10个博士生培养点。全美中医药学会副会长樊蓥指出，与2004年的2.2万多人和2009年的近2.8万人相比，2015年的数字增长52.09%和23.30%，每年平均增长数约为1266人。由此推算，2018年初，美国有执照的针灸师人数将达到3.8万人。

另外，2015年初，美国有44个州及华盛顿特区为针灸或东方医学专门立法，目前则是47个州和特区有了专门立法。2015年初，有62所美国教育部认可的针灸或东方医学硕士生培养院校、10个博士生培养点。

针灸止痛在美成普遍疗法

如莎伦所说，当前，美国阿片类止痛药物滥用与成瘾危机日益严重，在这方面针灸大有可为。

北京《经济参考报》报道，阿片类止痛药包括杜冷丁、吗啡等，镇痛作用强大，但有极强成瘾性。官方数据显示，每天平均有91名美国人死于过量服用阿片类药物，年均超过3万人。2017年10月底，特朗普向阿片滥用现象宣战，称“阿片类药物滥用是美国历史乃至全世界范围内最严重的药物危机”。

严峻现实迫使西医接受非药物疗法。美国国家科学、工程和医学学院7月发布题为《疼痛管理与阿片类药物流行》的报告指出，近几十年来针灸止痛已成为普遍做法，包括针灸在内的一些非药物干预手段是止痛的有力工具。

不少旅美针灸师预感，针灸在美国可能迎来了发展的好时机。目前，经过业内人士长达40多年的努力，美国50个州中有46个州以及华盛顿特区已立法让针灸行医合法化。而在这个过程中，樊蓥的诊所，从15年前的无人问津到如今每周稳定在150位左右病人。个中改变，反映了针灸在美国从举步维艰到逐步受到认可的历程。

目前，莎伦所参加的医疗保险覆盖针灸治疗，可报销80％。10月，美国参众两院议员同意在老年人与残疾人联邦医保的一个补充项目中包括针灸。如果该法案最终通过，相信将进一步推动针灸在美国的发展。

2017年11月，多个美国中医针灸团体在学术期刊上正式发布《针灸应对阿片类药物危机白皮书2017》，樊蓥也是作者之一。这份白皮书被送交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并得到积极回复。

也是在初冬，作为全美中医药学会（ATCMA）副会长的樊蓥参加了首次在美国国会举办的针灸推介会，向议员推荐和介绍针灸在止痛与治疗阿片类药物滥用与成瘾方面的作用。现场气氛热烈，40多人还尝试了耳针。“在国会和联邦政府层面，我们还将继续推动，为针灸在美迎来真正春天不懈努力。”樊蓥说。

近年来，来自乌克兰的四批30多名医务人员在甘肃系统学习了中医技术，并实地踏访了甘肃庆阳、平凉等中医药发祥地。图为2016年来自乌克兰的第四批医务人员在甘肃学习针灸、拔罐等中医适宜技术。（图片来源：中新社）

英国

针灸难不倒伦敦诊所英国医生

中医在英国的发展速度令人惊讶

在有超过10万华人居住的大伦敦地区，找一间中医诊所并非难事，而泰晤士河畔的伦敦南岸大学里有个中医诊所与其他诊所不太一样，在这里给病人看病的基本都是外国人，他们会讲中文、会打太极，更重要的是，针灸找穴位绝对难不倒他们。

人民网报道，早上9时刚过，病房里的四张床上都躺着病患。年过甲子的桑德拉·苏利文躺在病床上，脸色看起来不错，只是膝盖以下直到脚踝都插着长针。桑德拉说，自己身体不好，内脏做过几次手术，随着年龄的增长，常常感觉到全身乏力、关节疼痛。她尝试接受过一些药物治疗，但不见起色。大概5个月前，她的一位朋友推荐她来孔子学院的中医诊所接受治疗。

桑德拉非常庆幸自己能在这里接受治疗，她说自己的“关节疼痛得到了有效缓解”。中医诊所的负责人、来自北京中医药大学的黄卫东老师说，桑德拉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拄着拐杖，但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路甚至可以继续工作。她每周坚持来进行一次针灸治疗，每次大概一小时左右。黄老师负责学院的临床教学工作，他介绍，这个诊所每周两天对外开放为病人提供临床服务，学生在为病人看病时，他会在一边进行监督指导，其余时间这里则是作为教学用地。

来自波兰的中医专业大四女生艾嘉主要负责怀孕妇女的调理及小孩生产方面的医护工作，她说，西医或西药在很多时候对孕期妇女及其生产时遇到的问题发挥的作用不足，她希望能够将中西医结合起来，为怀孕妇女提供更好的支持。艾嘉11岁时得了支气管炎，咳嗽不止，医院医生都无可奈何，后来意外得到一位正在波兰游历的中医的悉心治疗后痊愈，她希望“能让更多的人感受到中医的好处”。

伦敦中医孔子学院针灸教研室的主任伊安·阿普利雅得表示，中医在英国的发展速度令人惊讶，20世纪90年代早期，学习针灸他曾被哥哥一位朋友嘲笑说是在玩“骗人的把戏”，但是两年前，他发现这位朋友正在进行针灸治疗。他说，未来英国接受中医治疗的病患会越来越多。

立陶宛

立陶宛人海外开中医针灸诊所

目前，立陶宛有近百家提供针灸服务的诊所和康复中心

在立陶宛第二大城市考纳斯老城东北约6公里处，坐落着一家中医针灸诊所。医生戴永世正在为32岁的维达斯做诊断。

新华网报道，这间诊所的主人戴永世本名叫丹纽斯，是地道的立陶宛人，39岁的他因多年习武而身材健硕。他举止儒雅，态度谦和，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戴永世毕业于考纳斯医学院。为了学习中医，他专门学习了汉语。2007年至今，他已7次到过中国，在天津、辽宁、湖北等地的高校院所学习、实践中医针灸技术，并于2009年在立陶宛考纳斯市开办了自己的中医针灸诊所。

经过数年的潜心努力，戴永世创办这一诊所如今已由开业之初一周接待约20名患者，增加到每周接待约100名患者。他经手治疗的大量患者中，许多人是慕名而来，其中包括耄耋老人和出生才几个月的婴儿。据介绍，曾有一位95岁的老者专门从200多公里以外的乡下赶来，要求戴永世用针灸为其调理情绪。还有一个出生才几个月的婴儿，一进食就会呕吐，在戴永世的治疗下，孩子已逐渐可顺利进食。

戴永世赢得赞誉的同时，也曾遇到一些质疑。曾有一名患者在针灸期间也接受了西医治疗，并因西医换药引发疼痛。当患者将矛头指向了戴永世和中医时，这位对中医科学笃信不疑的立陶宛医生首先检查了自己的治疗方案，确定没有问题后，又仔细询问了患者同时接受其他药物治疗的情况。最后，他得出结论并明确告诉患者：其疼痛是由于擅自服用其他药物引起的。

戴永世说，立陶宛于上世纪70年代引进中医疗法后，中医针灸的发展尤为迅速。目前，立陶宛有近百家提供针灸服务的诊所和康复中心，而他本人就培训了30余位从业人员。

推拿、针灸助美国瘫痪病人康复

据江苏广电融媒体新闻中心报道，美国医生布拉福德·伯克，9年前遭遇交通事故，导致四肢瘫痪。他在美国做了多年康复治疗，疗效一直不明显。2017年10月，因为对中国传统医学的兴趣，他到南京接受康复治疗。一个月后，布拉福德·伯克身上发生了康复奇迹。

布拉福德·伯克是纽约州罗彻斯特大学教授，也是美国著名的心脏病专家。在南京经过一个半月的治疗后，布拉福德·伯克身上出现了明显的康复疗效。状态好的时候，他可以一个人走50米，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布拉福德·伯克说，行走是人的重要能力，自己能独立行走了，这是康复治疗中的一个重大进展。

布拉福德·伯克的康复奇迹得益于一套系统的康复治疗方案，包括上肢功能恢复、行走锻炼、心肺功能恢复、增加日常生活活动等。有别于他在美国的治疗，这套方案中还融入了中国传统医学的方法。

江苏省人民医院钟山康复分院副主任技师李勇强说，针对上肢疼痛的状况，采取了针灸、推拿、艾灸等传统的中医方法，得到了比较好的疗效。

推拿，被布拉福德·伯克誉为是方案中最神奇的一种疗法。在美国，因为胳膊损伤后轻轻触碰都会疼痛难忍，布拉福德·伯克的康复方案中，几乎不涉及胳膊康复。但是，推拿却改变了布拉福德·伯克的认识。

布拉福德·伯克说，推拿师不断来回推动胳膊，看得出来很用力；但是我的胳膊一点都不痛，神奇！

以前，布拉福德·伯克的手臂只能举到前额的位置，在推拿的帮助下，布拉福德·伯克如今可以将手臂举过头顶，用力范围是以前的两倍。医生预计，继续治疗下去，布拉福德·伯克完全可以实现在家庭内自主生活。

面对这样的结果，布拉福德·伯克也忍不住地向中国的医生点赞。

注：本文系侨报独家策划专题【中国人手艺在海外】系列之一，敬请关注。